倒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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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漏偏逢連夜雨, 這邊彈藥告罄，外頭就傳來敵襲的動靜。
裴元珩低咒了一聲，這要是沒有內鬼他都不信。兵部雖然清洗了一遍, 但是兵部們就是謝忠的大本營，多的墻頭草，比起皇上, 他們自然更願意支持裴元璽跟謝忠。裴元珩嚴重懷疑他父皇那個老東西病氣入腦, 已經昏了頭了，要不他怎麽可能將彈藥這種事交給兵部, 就算是令工部在旁協助也沒有，那從前可是謝忠的兵部, 段尚書才管了幾天？
老糊塗蟲，他怎麽不死了算了？
祝卿安看向裴元珩，感受到了他的煩躁：“殿下, 要不今日我來指揮？”
她想讓裴元珩先躲一躲。
裴元珩深吸了一口氣：“不必。”
要他做縮頭烏龜，裴元珩做不到。
不多時，秦王氣喘籲籲地跑過來，說是裴元璽帶人像不要命一樣地攻城，最要命的是，對方貌似看出了他們彈藥不足，所以攻城的士兵前赴後繼，原來越多，多到讓人頭皮發麻。一個太子的身份, 哪怕是廢太子, 都能蠱惑如此多的人為他賣命。
城門前的絆馬索等物件都已失效, 如今那些窮兇極惡的士兵正拿著雙人合抱的大木頭在撞城門。若是再不想點法子，就真的被他們給得逞了。
恰在此時, 朝廷又著人送來一批彈藥。
裴元珩立馬過去，伸手掀開了上面蓋的一層棉布。裏頭的彈藥跟裴元珩之前帶來京城的看似相差無幾，但是彈藥這種東西必須足夠精確，哪怕差了一點或者中間偷工減料，最後都會變成啞炮。
來人還在等著裴元珩示下。
裴元珩拿起一枚彈藥，轉身朝向來人，神色銳利無比：“我且叫人先用著，若還是啞炮，就叫那些人洗幹凈脖子等著吧。”
回話的人哆嗦了一下，覺得自己也受了無妄之災。炮彈裏頭有啞炮這事兒，就連皇上都聽說了，還派人過去將兵部跟工部上下都訓斥了一頓，但是這玩意兒雙方都是頭一回做，還架不住有心人在裏頭渾水摸魚，所以送來的彈藥裏頭才會摻著大量的啞炮，這也並非是他們能控制的。
裴元珩領到了彈藥便準備重新上城門指揮，秦王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頭。他本來對昆州的援軍已經不抱希望了，但是這會兒還是卑微地添了點指望：“二哥，你先前說的昆州援軍真的會到嗎，他們究竟什麽時候到，再不趕過來就真的扛不住了。”
如今靠著火炮，城內的百姓倒是安撫住了，但是沒用啊，謝忠給裴元璽籠絡了各方勢力，他們打了這麽多天，對面的兵力不僅沒有少反而增多了，秦王都快愁死了。
裴元珩不說話，秦王又急道：“他們該不會不來了吧？”
“不可能。”裴元珩回得斬釘截鐵。
他的人，從來就沒有讓他失望過，不論是商止還是譚鎮。即便路上遇到了些坎坷，他們也一定會如期而至：“再拖一拖，拖到明日即可。”
齊王滿目悲苦：“就怕拖不到。”
裴元珩跟著他一道登上城門，這送來的彈藥倒是有些能用的，但是能用的不過十之三四，剩下的還是啞炮，秦王在旁也氣得咬牙切齒，都這等時候了還有內鬼作祟，朝廷真的早就被謝忠跟裴元璽給戳成篩子了。
裴元珩也氣，但是目下並不是發火的時候，只能暗暗記下以待來日。他凝神朝對面觀望了一會兒，不多時便發現對面帶兵的竟然是一個小將。平日裏好歹有謝忠在旁指導，可今日謝忠卻不在，對面完全是靠著人海戰術在攻城。看似洶湧，實則卻沒有什麽章法。
裴元珩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古怪，半晌他問秦王：“目前幾道城門守衛最弱的是在何處？”
“北邊攻城的士兵最少，所以北邊的住手的兵力也是最少的。”
裴元珩神色一變，不好，只怕謝忠早就不在此處了。
南城的彈藥雖然多有啞炮，但是還能湊合著用，且三口大炮都在這兒擺著，還能撐一撐。裴元珩當即將這邊交給了秦王跟祝卿安，自己帶著兩萬人馬調頭去了北城，另叫人加緊調兵，將其餘各處的守城的兵力都調一半去北城門處鎮守。
他走得匆忙，祝卿安只看到了他漸行漸遠的背影，等人徹底不見之後，才將不安壓了下去，重新踏上城門。
她大概猜到了北城門處發生了什麽，若是可以選，她也不希望裴元珩獨身一人趕往北城，但是對方既然讓她留下，祝卿安只能盡力將城門守住，絕不能叫他失望。
秦王看到他二哥突然帶著人跑了，還有些傻眼：“二哥走了，眼下豈不是無人指揮了？”
祝卿安眼疾手快地捅死了一個借住雲梯妄圖登門的小兵，一腳將其踹了下去，定了定心：“不需要指揮，城在人在，城亡人亡。”
秦王被她眼中的狠厲嚇到。雖然早知道對方並非柔弱女子，但是如此直觀地感受到這一點後，秦王還是覺得驚悚，二哥看人的眼光著實另類。
裴元珩才走到半路，就碰到段尚書的手下的小將過來調兵，見晉王親自帶兵過來，登時像是見到佛祖一般。他沒顧得上解釋，掉頭便給裴元珩引路開道。
一南一北，橫跨整個京城，縱然裴元珩等一路疾行，也還是晚了些。
城門眼看著已經快要被沖垮了。
段將軍也是從西城門處趕過來的，在這兒指揮已經有一段時間了。但是他們的人力還是不夠，謝忠詭計多端，趁他們不備早已經靠近城門，用重木撞松了城門，段將軍見勢不好，一面令人死守，一面已經在著手疏散人群了。
見晉王過來，段將軍還有些緊張：“王爺，您怎麽跑到這兒來了？”
他恨不得裴元珩如今在宮裏躲著，只要晉王不倒，他們便不可能輸。
“旁人帶兵我不放心。”裴元珩毫不懷疑連守城的將領中也有內鬼，明知道北城門有詐，裴元珩絕不會將此事交給旁人。
裴元珩一聲令下，三萬士兵便沖向城門處開始加固。
另有從旁出集結的軍隊登上城門開始抵禦，守城本就難，若是沒有一個定海神針在旁邊守著，士兵們也不願意豁出性命來抵禦外敵。
裴元珩哪怕站在後頭不動，對於士兵們而言都像是多了一個主心骨。
其實要讓段尚書來說，聖上才最適合來當這個主心骨，可惜聖上身子不中用了，餘下兩位皇子一個留在了北城門，一個不說也罷。
謝忠也看到了裴元珩的身影，對於裴元珩如此迅速地差調士兵一事，謝忠並不驚訝。打了這麽久的交道，他不僅了解裴元珩，也知道裴元珩同樣了解他，但是今日贏家必定只能是他，也只能是他。
“全力攻城，今日誰能率先破城，賞金百兩；誰能斬獲晉王，賞金千兩，外加良田萬畝，我親自去太子面前給爾等請功！”
原本就躁動的反叛軍更加不安分了，他們打了這麽多日，眼瞅著終於有了機會，如今又添了這麽多的誘餌，誰能忍住不動心？
裴元珩看著這境況也知道不好，周遭百姓都被疏散走了，今日勢必要有一場血戰了。他指揮從昆州帶過來的軍隊分散開，準備將這些人引入胡同，看看能不能先分散再逐個擊破。好在這群人事先已經被祝卿安跟譚鎮訓練出來了，不用裴元珩吩咐也知道該做什麽樣的準備。
當然，最受關切的還是他，裴元珩知道，謝忠的目標是自己，誘敵深入，還得由他來做才行。
一聲聲吩咐下去後，段尚書攥緊了手中的兵器，待會兒亂起來，無論如何他得將晉王殿下護好。
謝忠給的實在太多，這些士兵豁出性命來也要破了城門。不知過了多久，隨著一聲重擊，厚重的北城門竟然被生生撞斷了。
謝忠瞅準機會，率先帶人沖了出去，卻見裴元珩已經被眾人簇擁著跑去了街頭。
謝忠大叫：“追殺晉王，便能加官進爵！”
段尚書趕緊帶人上前拼殺。不過謝忠力大且難纏，等閑人奈何不了他，且又仗著人多，最終沖出了包圍圈，直奔胡同而去。只是在胡同口，眾人又遭遇埋伏，損失了不少人手。
謝忠咒罵一聲，明知道有陷阱卻還是不甘心，晉王狡詐，這回若是抓不住他，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。
“追！”他一聲令下，逼得眾人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去試水。
京城的各胡同口不知道有多少彎彎繞繞，進去了想要全身而退談何容易？不多時，謝忠又損失了一大批人手，好在一路追趕，終於是將對方給趕出胡同了。
謝忠舍掉了馬，飛奔而去，果然見到晉王正在往南趕。
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。
他拉開弓，直接對準裴元璽。
“咚”得一聲，裴元珩聽到身後有人墜地，往回看時，卻見是自己的侍衛給自己擋住了這一箭，他趕忙將人扯過來，用街邊的柱子作掩飾。
見沒有射中，謝忠別提多郁悶了，正欲再拉弓，忽然身後中了一箭，那箭頭從背後穿過了胸膛，力道極大。
猝不及防的一箭，叫眾人都驚在了原地。
謝忠吃痛地跪在地上，再回頭，卻見不遠處站了一個手持弩箭的纖瘦姑娘，對方望著他中箭倒地的模樣，只冷嘲了一下，說不出的輕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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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漏偏逢連夜雨, 這邊彈藥告罄，外頭就傳來敵襲的動靜。
裴元珩低咒了一聲，這要是沒有內鬼他都不信。兵部雖然清洗了一遍, 但是兵部們就是謝忠的大本營，多的墻頭草，比起皇上, 他們自然更願意支持裴元璽跟謝忠。裴元珩嚴重懷疑他父皇那個老東西病氣入腦, 已經昏了頭了，要不他怎麽可能將彈藥這種事交給兵部, 就算是令工部在旁協助也沒有，那從前可是謝忠的兵部, 段尚書才管了幾天？
老糊塗蟲，他怎麽不死了算了？
祝卿安看向裴元珩，感受到了他的煩躁：“殿下, 要不今日我來指揮？”
她想讓裴元珩先躲一躲。
裴元珩深吸了一口氣：“不必。”
要他做縮頭烏龜，裴元珩做不到。
不多時，秦王氣喘籲籲地跑過來，說是裴元璽帶人像不要命一樣地攻城，最要命的是，對方貌似看出了他們彈藥不足，所以攻城的士兵前赴後繼，原來越多，多到讓人頭皮發麻。一個太子的身份, 哪怕是廢太子, 都能蠱惑如此多的人為他賣命。
城門前的絆馬索等物件都已失效, 如今那些窮兇極惡的士兵正拿著雙人合抱的大木頭在撞城門。若是再不想點法子，就真的被他們給得逞了。
恰在此時, 朝廷又著人送來一批彈藥。
裴元珩立馬過去，伸手掀開了上面蓋的一層棉布。裏頭的彈藥跟裴元珩之前帶來京城的看似相差無幾，但是彈藥這種東西必須足夠精確，哪怕差了一點或者中間偷工減料，最後都會變成啞炮。
來人還在等著裴元珩示下。
裴元珩拿起一枚彈藥，轉身朝向來人，神色銳利無比：“我且叫人先用著，若還是啞炮，就叫那些人洗幹凈脖子等著吧。”
回話的人哆嗦了一下，覺得自己也受了無妄之災。炮彈裏頭有啞炮這事兒，就連皇上都聽說了，還派人過去將兵部跟工部上下都訓斥了一頓，但是這玩意兒雙方都是頭一回做，還架不住有心人在裏頭渾水摸魚，所以送來的彈藥裏頭才會摻著大量的啞炮，這也並非是他們能控制的。
裴元珩領到了彈藥便準備重新上城門指揮，秦王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頭。他本來對昆州的援軍已經不抱希望了，但是這會兒還是卑微地添了點指望：“二哥，你先前說的昆州援軍真的會到嗎，他們究竟什麽時候到，再不趕過來就真的扛不住了。”
如今靠著火炮，城內的百姓倒是安撫住了，但是沒用啊，謝忠給裴元璽籠絡了各方勢力，他們打了這麽多天，對面的兵力不僅沒有少反而增多了，秦王都快愁死了。
裴元珩不說話，秦王又急道：“他們該不會不來了吧？”
“不可能。”裴元珩回得斬釘截鐵。
他的人，從來就沒有讓他失望過，不論是商止還是譚鎮。即便路上遇到了些坎坷，他們也一定會如期而至：“再拖一拖，拖到明日即可。”
齊王滿目悲苦：“就怕拖不到。”
裴元珩跟著他一道登上城門，這送來的彈藥倒是有些能用的，但是能用的不過十之三四，剩下的還是啞炮，秦王在旁也氣得咬牙切齒，都這等時候了還有內鬼作祟，朝廷真的早就被謝忠跟裴元璽給戳成篩子了。
裴元珩也氣，但是目下並不是發火的時候，只能暗暗記下以待來日。他凝神朝對面觀望了一會兒，不多時便發現對面帶兵的竟然是一個小將。平日裏好歹有謝忠在旁指導，可今日謝忠卻不在，對面完全是靠著人海戰術在攻城。看似洶湧，實則卻沒有什麽章法。
裴元珩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古怪，半晌他問秦王：“目前幾道城門守衛最弱的是在何處？”
“北邊攻城的士兵最少，所以北邊的住手的兵力也是最少的。”
裴元珩神色一變，不好，只怕謝忠早就不在此處了。
南城的彈藥雖然多有啞炮，但是還能湊合著用，且三口大炮都在這兒擺著，還能撐一撐。裴元珩當即將這邊交給了秦王跟祝卿安，自己帶著兩萬人馬調頭去了北城，另叫人加緊調兵，將其餘各處的守城的兵力都調一半去北城門處鎮守。
他走得匆忙，祝卿安只看到了他漸行漸遠的背影，等人徹底不見之後，才將不安壓了下去，重新踏上城門。
她大概猜到了北城門處發生了什麽，若是可以選，她也不希望裴元珩獨身一人趕往北城，但是對方既然讓她留下，祝卿安只能盡力將城門守住，絕不能叫他失望。
秦王看到他二哥突然帶著人跑了，還有些傻眼：“二哥走了，眼下豈不是無人指揮了？”
祝卿安眼疾手快地捅死了一個借住雲梯妄圖登門的小兵，一腳將其踹了下去，定了定心：“不需要指揮，城在人在，城亡人亡。”
秦王被她眼中的狠厲嚇到。雖然早知道對方並非柔弱女子，但是如此直觀地感受到這一點後，秦王還是覺得驚悚，二哥看人的眼光著實另類。
裴元珩才走到半路，就碰到段尚書的手下的小將過來調兵，見晉王親自帶兵過來，登時像是見到佛祖一般。他沒顧得上解釋，掉頭便給裴元珩引路開道。
一南一北，橫跨整個京城，縱然裴元珩等一路疾行，也還是晚了些。
城門眼看著已經快要被沖垮了。
段將軍也是從西城門處趕過來的，在這兒指揮已經有一段時間了。但是他們的人力還是不夠，謝忠詭計多端，趁他們不備早已經靠近城門，用重木撞松了城門，段將軍見勢不好，一面令人死守，一面已經在著手疏散人群了。
見晉王過來，段將軍還有些緊張：“王爺，您怎麽跑到這兒來了？”
他恨不得裴元珩如今在宮裏躲著，只要晉王不倒，他們便不可能輸。
“旁人帶兵我不放心。”裴元珩毫不懷疑連守城的將領中也有內鬼，明知道北城門有詐，裴元珩絕不會將此事交給旁人。
裴元珩一聲令下，三萬士兵便沖向城門處開始加固。
另有從旁出集結的軍隊登上城門開始抵禦，守城本就難，若是沒有一個定海神針在旁邊守著，士兵們也不願意豁出性命來抵禦外敵。
裴元珩哪怕站在後頭不動，對於士兵們而言都像是多了一個主心骨。
其實要讓段尚書來說，聖上才最適合來當這個主心骨，可惜聖上身子不中用了，餘下兩位皇子一個留在了北城門，一個不說也罷。
謝忠也看到了裴元珩的身影，對於裴元珩如此迅速地差調士兵一事，謝忠並不驚訝。打了這麽久的交道，他不僅了解裴元珩，也知道裴元珩同樣了解他，但是今日贏家必定只能是他，也只能是他。
“全力攻城，今日誰能率先破城，賞金百兩；誰能斬獲晉王，賞金千兩，外加良田萬畝，我親自去太子面前給爾等請功！”
原本就躁動的反叛軍更加不安分了，他們打了這麽多日，眼瞅著終於有了機會，如今又添了這麽多的誘餌，誰能忍住不動心？
裴元珩看著這境況也知道不好，周遭百姓都被疏散走了，今日勢必要有一場血戰了。他指揮從昆州帶過來的軍隊分散開，準備將這些人引入胡同，看看能不能先分散再逐個擊破。好在這群人事先已經被祝卿安跟譚鎮訓練出來了，不用裴元珩吩咐也知道該做什麽樣的準備。
當然，最受關切的還是他，裴元珩知道，謝忠的目標是自己，誘敵深入，還得由他來做才行。
一聲聲吩咐下去後，段尚書攥緊了手中的兵器，待會兒亂起來，無論如何他得將晉王殿下護好。
謝忠給的實在太多，這些士兵豁出性命來也要破了城門。不知過了多久，隨著一聲重擊，厚重的北城門竟然被生生撞斷了。
謝忠瞅準機會，率先帶人沖了出去，卻見裴元珩已經被眾人簇擁著跑去了街頭。
謝忠大叫：“追殺晉王，便能加官進爵！”
段尚書趕緊帶人上前拼殺。不過謝忠力大且難纏，等閑人奈何不了他，且又仗著人多，最終沖出了包圍圈，直奔胡同而去。只是在胡同口，眾人又遭遇埋伏，損失了不少人手。
謝忠咒罵一聲，明知道有陷阱卻還是不甘心，晉王狡詐，這回若是抓不住他，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。
“追！”他一聲令下，逼得眾人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去試水。
京城的各胡同口不知道有多少彎彎繞繞，進去了想要全身而退談何容易？不多時，謝忠又損失了一大批人手，好在一路追趕，終於是將對方給趕出胡同了。
謝忠舍掉了馬，飛奔而去，果然見到晉王正在往南趕。
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。
他拉開弓，直接對準裴元璽。
“咚”得一聲，裴元珩聽到身後有人墜地，往回看時，卻見是自己的侍衛給自己擋住了這一箭，他趕忙將人扯過來，用街邊的柱子作掩飾。
見沒有射中，謝忠別提多郁悶了，正欲再拉弓，忽然身後中了一箭，那箭頭從背後穿過了胸膛，力道極大。
猝不及防的一箭，叫眾人都驚在了原地。
謝忠吃痛地跪在地上，再回頭，卻見不遠處站了一個手持弩箭的纖瘦姑娘，對方望著他中箭倒地的模樣，只冷嘲了一下，說不出的輕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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